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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添寿作品:北海道的雪
2013年11月23日 07:00:51  来源: 新华网新加坡频道 【字号 】【收藏】【打印】【关闭

似粉不盈香,

随风舞霓裳。

漫天能蔽日,

覆地白无疆。

资料图:高奇峰《孤猿叫雪》图

    车窗外,近望远眺,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垠的白。

    这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路边那光秃秃的树桠上,那树干挡风的一面,像是让人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白漆。山坳峦壑间那常绿着的松柏,也像是披了斗笠,绿里摻白。忽然一阵劲风,像是唤醒了萧萧万木,纷纷抖擞精神,挥动臂膀,那雪,随风狂泻而下,让我突然想起高奇峰的一幅《孤猿叫雪》图。那孤猿,独臂扯住一截垂枝,把树上覆着的,岩上积着的厚雪,撼得狂泻而下。人脑可真奇妙,这情景,怎就把年轻时画册上看过的一幅画,从记忆深处给挖掘出来呢?《赖声川的创意学》书中说,“人类潜意识的记忆体无限大,潜意识中有无数事情存放,酝酿着,等待取用”。是这样吧?

    中午十二点正,雪花正如天气预报的,漫天飘浮而下。那么轻盈,玲珑,毫不经意地,在你眼前,好似仙女在点头,微笑,旋转,飞舞,婀娜多姿,令你目眩。挑逗着你情不自禁的撑开手掌想去呵护她,盈握她。但她那一身的洁净,无瑕,岂容得你亵玩呢?就在你掌心触到她的那一刹间,就在你眼前,她无声无息地,在你掌中消失了。

    转过头去,那边厢,满园的梅树,梢头,点满了盛开的白梅。十二月的北海道,怎么梅花竟早开了呢?啊,这哪是梅花呢?这可是昨夜凝结了的雪花!我脑海里突然间又涌出了《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不知园里树,那个是真梅?》的诗句。我小时不明白,诗人怎么可能把花和雪都分辨不出来呢?这回亲历其境,才恍然大悟,古人真不欺我耶?走进树丛里,想好好的欣赏树梢上,剔透晶莹的雪梅。四周一片冷寂,脚底踏着尺来厚的雪,悉悉嗦嗦地响,幻觉里真好象是在踏雪寻梅了。很自然的,又想起了卢梅坡的诗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是啊,不论你把雪比作梅,比作粉,它就尽赢在纯白,却少了分幽香啊。

    雪,慢慢地,越下越密,风也吹得紧了。天,也变得低了,暗了。逆风仰望,雪花变成雪片了。打在脸上,倒也不疼,但明显的感到寒意,是该上车了。一路上,脑海里尽是:不香的粉,迎风飘舞;漫天的雪,满地覆白。很自然的,一首五绝,就打进了手机的‘已存信息’信箱里。

    车窗外,近望远眺,映入眼帘的,尽是一片无垠的白!啊,这北海道的雪,怎么这样迷人呢?

    作者简介:朱添寿

    朱添寿,现任新加坡南洋艺术学院(简称南艺)院长。南艺是新加坡艺术学府之佼佼者,在新加坡艺术发展过程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并为新加坡新生代艺术家提供了卓越艺术教育及培训。

    朱先生是一位艺术爱好者,热爱东西方古典音乐、书法、中国诗词文学,中国戏曲,也喜欢收集古玩。他于2001年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旧体诗集《洒落人间尽粉妆》。他也活跃于新加坡当地的书画界。朱先生在许多新加坡文艺机构担任委员及董事,例如新加坡赛马博彩管理局艺术基金主席、新加坡华乐团董事、新加坡词曲版权协会独立董事、大华银行绘画比赛委员会委员和鼎艺团董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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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余南 ) 【字号 打印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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