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生看世界

　　新加坡和毗邻的马来西亚一衣带水，与柔佛州的首府新山市更是只隔了一条窄窄的柔佛海峡。由于马来西亚的物价水平特别是楼价较低而新加坡工资较高，再加上新币兑马币1:2.6的汇率，所以虽然每天奔波两国边界上下班舟车劳顿，但许多马来西亚人依然选择在新加坡工作，在新山购屋而居。同时有不少新加坡人也喜欢在周末或者节假日到新山留宿。

　　笔者常住新加坡十年之久，不时也随马来西亚友人到新山游玩，但是都是搭便车，从未尝试如跨境打工一族般，使用公共交通出入边境。

　　在近日的一个周末，笔者突发奇想决定体验一下乘搭公交的跨境旅游，便独自前往新马交接处的兀兰关口与一众出游大军排队过境。通过新加坡海关，等候前往马来西亚关口的接驳巴士时，笔者居然排队近两个小时依然未能上车。直至笔者身旁两位新加坡阿婶一边快步向人龙前方走去，一边说“直接去前面上车，在这里上不了车”。此时笔者才恍然大悟，原来表面上的秩序，暗地里已被破坏殆尽。出于好奇，笔者径直走到人龙尽头才发现，原来许多人根本不排队，直接去到巴士上落处插队。偶尔有人鼓起勇气出言制止，但插队的人假装听不到。

　　“人龙”中的许多人不但没有出面指责这种不道德行为，反而是默默地加入插队大军中。虽然插队的人国籍不明确，但新加坡人和马来西亚人应该占了绝大多数。笔者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些平日的“乖孩子”，怎么一出新加坡国境就大变样？

　　在新加坡境内，不论是地铁站、巴士站还是环球影城或圣淘沙，无论人潮多么汹涌，大家都是规规矩矩地排队，鲜有见到插队的人。可见，所谓国民素质，其实也受到环境、资源和制度的约束。试想一下假如来往新马关口之间的“真空地带”的巴士班次能安排得更频密一点，限制人流的铁栏杆再加长一些，又或者负责引导人流的职员多一声提醒，对乱插队者进行责罚，是否这种肆无忌惮不守秩序的情况就不会出现？说不定刚才理直气壮乱插队的人，几个小时前还是在环球影城耐心等候玩耍的良好市民呢。

　　这次失败的出境体验，让笔者感受到政府在提高教育水平和国民素质的同时，也要在法制管治和资源调配上做足工夫。即便如新加坡拥有位于亚洲前列的国民教育水平，其国民在境外依然会有与在国内截然不同的表现，实在值得反省。争夺资源可谓是生物的本能，无论最低等的草履虫还是最高等的灵长类，都无法避免渴求更好生存的竞争，这也许是对“人性恶”的一种诠释。可见法治、相对公平的资源分配和道德教育三者有机结合，才是解决问题的“王道”。（唐迁乔 新加坡国立大学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