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尽管厦门是中国最早的经济特区之一，但是由于其地理位置偏远，交通不便和身处对台前线等因素，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厦门经济的发展规模、速度都远远不如以广州和深圳为代表的华南地区和以上海、苏州为代表的华东地区。90年代中期，第一次到访厦门的笔者对于厦门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经济特区的样子感到颇为吃惊。

    厦门相对稳健的经济发展步伐和不断保持和发展的闽南文化相辅相成，从一定程度上使厦门的发展摆脱了唯GDP发展论和迅速的经济发展与相对滞后的社会发展相脱节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厦门社会和厦门人体现出来的平和、宁静以及道德操守给初到厦门的笔者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90年代中期，厦大一条街书店营业员收款后的一声谢谢和小店老板替笔者保留不慎遗留在那里的钱包是笔者在厦门生活经历中无数美好回忆的开始。

    第四，闽南文化中的亲民和务实精神也体现在政府管理活动的方方面面。作为党和政府喉舌的厦门党报 《厦门日报》一直都以其平实、贴近百姓生活的鲜明特色成为全国党报里居民自主订阅率最高的报纸之一。

    第五，正是由于厦门鲜明的地理、历史和文化特色，使得厦门发展出一种非常独特的既有强烈本土特色、乡土认同，又兼容并包，对外来人口非常宽容和有吸引力的环境和文化。厦门不仅成为中国白领小资阶层旅游度假休闲的首选之地，更成为他们向往的可以和爱人一起享受生活、白头到老的浪漫之地。在红遍中国的婚恋相亲节目《非诚勿扰》中，数对寻觅佳偶的青年男女都以能携手前往厦门生活作为他们的梦想。在厦门，不管是本地人和外地人都非常喜爱和珍视厦门的青山绿水和平和、诚信、融洽的人际关系以及建立其上的政府与人民之间的良性互动。

    如历年《连氏中国服务型政府调查报告》中指出的那样，“公众和企业心目中的理想城市，并不是片面追求经济发展、割裂历史文化传统，千篇一律的大都市，而是城市布局合理、自然环境优美，拥有独特城市历史底蕴、文化特质、人文景观，拥有优质公共服务，人民生活方便舒适又充满生机活力，利于创业发展的宜居之地”。

    厦门无疑是这一论述的最佳注脚。厦门在历年《连氏中国服务型政府调查》中取得的佳绩绝非偶然。厦门给我们带来的启示，对于中国服务型政府建设、和谐社会的实现，以至中国政治、经济、社会的转型，中国未来的政治改革以及中国文化的重塑都是颇有思考和借鉴价值的。（作者：南洋理工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公共政策与全球事务系助理教授 于文轩 本文只代表个人观点）